一
年10月,我刚请同事们吃完儿子的满月酒。这一个月来,我一直觉得自己有点累,猛地站起来时会感觉头晕。
头年6月,医院查出患了慢性血小板减少症(ITP),那以后,我的血小板数量一直在减少。妻子陪我去天津看病。本以为请专家开点药即可,不想却被留下住院做进一步诊断。一住就是十天,期间不停地做检查,可以说,每一天我和妻子都处于恐惧之中。结果终于出来了,是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(MDS)raeb-1型,一种骨髓增生的恶性疾病,没有有效药物,只能骨髓移植。全家人都觉得天塌了,那种恐惧前所未有。夜间,我蜷缩在床上,一动不敢动,甚至不敢大口呼吸,好像一出声就会有什么鬼怪把我带走。死亡,到底是什么样的,有多痛苦?缓过神来还是得接受,四处寻医,五六天输一次血小板。几经周折医院进行治疗。因为是独生子,不可能找到全相合的供者。我和父亲做了配型,6/6全和。这种情况很少见,一般父母子女只能配到3个点。所以,我还是幸运的。当我看到生命的曙光,正为移植进仓做准备时,身体却出了状况。不明原因地反复发烧,病情不稳定,导致我的心情一直很不好,总是压抑得想哭,想发脾气。父母家人也被我影响得心情很低落。其实我不怕死,真的,得了这病就有思想准备了,可有太多的东西我放不下。我没了,谁为父母养老送终,谁来照看我几个月大的孩子?期间,我听说了小闵的故事。小闵两年前查出了MDS(和我的病一样),由于抵抗力低,肺部真菌感染,不停地发烧,血象掉得很快,即使每天输血,有时血象也涨不上来,情况很危急。包括移植专家黄主任在内的很多大夫都认为他这种情形不适合进仓,成功率不会超过20%。他再三恳求大夫同意他进仓,他坚决地说:“到北京就是来做移植的,死也死在仓里!”几位大夫被他的精神打动了,说服黄主任同意他进仓。医院第一个被抬进移植仓的病人,他在仓里足足呆了70多天(一般病人只需四周)。现在小闵移植手术已经结束一年半了,恢复得还不错,除了瘦弱,其他指标还算好,算比较成功的案例。试想小闵如果放弃那次治疗,他会怎样呢?小闵的故事增加了我的自信,我看到很多病友都乐观地配合治疗,慢慢就想通了。有时胡思乱想没用,往往事情并没想的那么遭,更多的是自己吓自己,这样不但对病情没用,还影响家人的心情。他们已经很累了,每天奔波于市场、出租房、医院之间,料理我的生活,为我担惊受怕,我应该乐观起来,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。每天开开心心的,他们才能轻松些。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。我一定要乐观,踏实地生活下去,能和家人在一起,足够了!二因发烧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,最后病情恶化,迫不得已,我急着进仓了。由于之前没像其他患者那样做化疗,我被定为高危。手术过程还算顺利,一个月后出仓,出现了药物性膀胱炎和巨细胞病毒阳性,不是很严重,很快就过去了,只是血象涨得比其他人慢,最终移植后两个半月才出院。好景不长,移植后三个月的骨穿,wt1偏高。这通常被认为是复发前的表现(当然现在看来实际上是一些病人排异的一种表现),由于我是高危,大夫们没有那么乐观,谨慎地开始做干预处理,注射白介素2。几天后,我出现了急性肠道排异,不停地拉肚子,被禁食水,每天还是会拉很多次。18天,我没喝一口水,没吃一口饭。病房作者供图大夫们一直不看好我的病,反复给我做骨穿和检查,怕我的病情复发,两个月后又给我做了一次小化疗。本来血象涨得就慢,这一化疗,血象被打得更低了。有一个月的时间,只能靠输血维持,直到血象慢慢恢复。这次漫长的化疗,并没有使wt1降低,但我却并没有复发。大夫们开始认为wt1高与我的排异有关,不做干预治疗,只是还得频繁做检查。我所做的骨穿,比其他病人要多很多。我是最怕做骨穿的。普通病人做骨穿只采一两滴血,用过麻药不会感到痛,而白血病患者骨穿时要检测残留和基因,要额外抽两三管血。这种痛难以形容,好像身体里最深的一条芯儿一下子被揪了出来,有时连一侧的腿也跟着疼。我自认为忍受力很强,但很多时候抽血时还是会疼得直叫。每次做骨穿,我都很紧张。随后又出现了两次肠道排异反应,由于有经验,治疗及时,情况比第一次好很多。这期间,也出现过一次感染,发烧到神志不清,非常危险。又是近两个月的治疗,又是很大的一笔开销。年11月到年11月,一年的时间里,我只和家人共处了一个月,其它时间,医院的病床上。11月底,我终于回到了唐山的家,心里好高兴。回家后,却开始出现严重的皮肤排异。由于天气冷交通不太方便,父亲代替我去北京,无法得到大夫们更好的诊治。医生们一直认为排异会抑制复发,没更多地
本文编辑:佚名
转载请注明出地址 http://www.laduzia.com/xefs/13246.html